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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瑟】噬肤之火plus(三十四)

战争继续,精灵终将获得胜利,莱戈拉斯的身圌体被恶灵腐蚀,渐渐力不从心,瑟兰迪尔回眸,身侧的精灵却不是那一抹浅绿……防弹衣什么的请自备,今天这一更,杀伤力颇大。




在杜林伦的教圌导下,多数密林精灵都学会了兽人号角的吹奏方式,只等这一刻,这一时,将整个投石阵列彻底颠圌覆。


混乱不堪的号角令独眼巨人发狂,它们互相推搡,殴圌打,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甚至原地打转。


流星的火焰终于停下,烧灼荒野的烈焰熄灭。


紧接着便是精灵大军的冲撞。


浓圌黑烟雾中变换着死灵的面容,每一张脸都在演绎恐惧、痛苦与绝望,高达数米,声势浩大,却又仅只在兽人的阵地徘徊,不敢跃雷池一步。


瑟兰迪尔就是那雷池!


角鹿长嘶,摆头,扬蹄,人立,而后极速冲出。瑟兰迪尔昂起了头,身圌体半站起,他身后长发披拂,那发色淡如长月,而姿态轻圌盈如流星。长剑挥起,黑烟死灵发出惨烈呼号,以此为配乐,迎接王者出征!


长剑带着雷霆般的长光,横劈纵砍,掀起无形巨浪,将试探向前的黑烟反推回去,间或能看见剑光刺中黑烟,带来无形的伤害,迫使它呜咽悲鸣,连连后退。


重甲骑兵踏过鲜血和残肢,紧随王者的步伐,将手中利剑刺进兽人的胸膛,之后是步兵,洪水漫过堤坝一般势不可挡。


 


“殿下!”一个不甚分明的嗓音在一片金铁交鸣,嘶嚎叠加的战场上显得微不足道。


莱戈拉斯的耳尖微微晃动,立刻往那处望去。


“殿下!”杜林伦的嗓音在黑烟中徘徊,他的盔甲一直不合身,穿在身上叮当作响,像一个笑话。


他赤着脚,洁白的足踏在黝圌黑的土地上,像是天使降临,又像是神迹跌落。


他跌跌撞撞地行走在兽人密集的战场之中,几次死里逃生,在利斧与箭矢之间苟且前行。


一只座狼直直朝他扑过去,后者也不傻,一看情形不妙,立刻撒腿就跑,但刚奔出去两米,就被座狼纵身扑倒。


他仰面朝天,在獠牙的撕扯之下双手紧紧护住自己的咽喉,仿佛这样就能救自己的命。


一只箭破空而至,在獠牙到达致命处的那一瞬间钉穿座狼的咽喉,巨大的兽躯倒下,覆盖杜林伦单薄的身圌体。


暂时,他是安全的。


莱戈拉斯喘息着,长弓在手,却止不住轻微颤圌抖,血液往头顶聚涌,内脏疼痛稍缓,视线却越发模糊。他朝着之前瑟兰迪尔所在之处望去,黑烟弥漫,金色铠甲倒映火光,一切事物在他的眼中像是镀上一层浓厚的雾霭,看不分明。


“ADA……”他呢喃着,茫然四顾。


周遭都是黑雾,它们聚拢,翻滚,吞噬,永不休止。


突然一抹亮色冲杀而出,穿梭在黑烟之中,劈杀,斩断,横扫。


所过之处,兽人人仰马翻,接着烟消云散,来不及嘶嚎或挣扎,转眼间他身边已清出一大片净土。


他的身侧跟着另一只精灵,长剑延展出无数凛冽光华,千层花瓣一般层层展开,将一切冷然冒出的箭矢长矛遮挡在外。


多么合适。


莱戈拉斯怔愣地停留在那里,眼中如烟花盛放一般的倾慕与渴望戛然而止。


“ADA……你的世界,已经不需要我了……”他呢喃,声音好天真,像朦胧中回到那些美好的时候。


一点一滴,一幕一幕。


只有一个人,全是一个人。


音容笑貌,举手投足,都在那里,历历在目。


一起练习过刀剑,一起走过长长的回廊,一起仰望过同一片星空,一起畅谈过潮汐与大海,一起面对过战争与萧索……唇圌瓣交叠的温度,视线交织的热烈……


最细微的温柔都被铭记着,最平淡的相处中都燃着一团火。


莱戈拉斯感觉到内心的疼痛,正不断扩大,流动,扎入更深更深的地方,变成一口熔岩沸腾的井。


 


兽人圌大军的阵型渐渐溃散,精灵重甲步兵将它们围成无数个小包围圈,正逐一击破。


一道闪电劈圌开墨色黑夜,萨图诺的嗓音自荒野中圌央响起:“你们以为这样便是胜利!你们以为这样便能战胜我!”


他的声音亢圌奋,带着恼怒与计谋即将得逞的畅快高声咆哮:“你们真该看看其他地方!刚铎!瑞文戴尔!长湖!萝林!看看这个世界现在的模样!你以为每一位领圌导者都拥有维雅?都能抵圌抗巨石兽人?”


一句比一句尖锐,一句比一句冷,一句比一句残酷。


瑟兰迪尔的长剑垂下,面庞突然抽紧。


埃尔隆德唇色惨白,飞快地和瑟兰迪尔交换了一个眼神。


如果有一位全能的智者,此时此刻睁开双眼,从中土上空苍穹的深处凝视整片大地,他会看到那里俨然成为一处极过阔的舞台,许多出生死大战正同时上演。


暴圌烈的笑声轰鸣,接着停止。


巨大蝠翼自天上来,和黑夜全然融为一体。


萨诺图飞身跃上巨大夜蝠的身躯,避开无数利箭和投矛,朝墨色苍穹越飞越远。


“放!”瑟兰迪尔挥剑。


弓圌弩手挽弓如满月,箭尖直指天穹,顷刻间长箭如雨,发出可怖的长啸,直冲天际。


无数黑色蝠翼被扎穿,跌落,亦有漏网者,尖啸着俯冲,用利齿和爪牙撕扯战士。


“小心!”埃尔隆德飞身扑过,将瑟兰迪尔撞下角鹿,夜蝠的利爪往他身侧刺去,被他腰身一扭,身圌体要害部位躲过如刀尖般锋利的脚爪,但身圌体中部的衣物粉碎,飚出一道血箭。他哼都没哼一声,动作丝毫没有放缓,侧手抬剑。有人比他更快一步,手起,刀落,夜蝠向前冲出数米,颓然栽倒,过了好一阵子,头颅从身圌体上裂开,乌黑的血液喷洒一地。


瑟兰迪尔握住埃尔隆德的手,将他甩至身后:“带着你的骑兵回瑞文戴尔!快!”


“骑兵已经在路上……”埃尔隆德捂一捂腰间,鲜血透过指缝,缓缓溢出。他微微扭头,收敛心神,瞥见空中漫天飞舞的夜蝠纷纷被射杀,兽人纷纷沿着荒野朝迷雾山脉逃亡,黑烟翻滚沸腾,逐渐消弭,战争进入尾声。


“他们需要你!”瑟兰迪尔咬牙,目光如火,燃向埃尔隆德,“瑞文戴尔需要你!”


埃尔隆德站直身圌体,挺拔如松。他喘息着,深邃的黑眸穿透夜色,落在瑟兰迪尔的面庞上:“你呢?你需要我吗?”


瑟兰迪尔长长久久地凝视着他,他所认识的,了解的这个男人,在必要的时刻愿意放弃一切停留在他的身旁,从不矫饰,也不虚伪。


他的面色突然间狰狞起来,一步一步朝埃尔隆德靠近,猛然伸出手,搂住他的脖颈拽向自己,和他脸对脸。


他们就这样一语不发地互瞪了很久,无数心事在眼神里厮杀,要从对方的心里杀出一条血路,逃离或者停留。


“我愿意!”瑟兰迪尔说得咬牙切齿。


埃尔隆德却在这个万载难逢的时刻退缩,他疑惑地望着他,不动,不说话,连眼睛都不眨。


瑟兰迪尔说完这句话,见埃尔隆德毫无反应,便用圌力勾紧手臂,温热的唇贴上去。


那是一个充满暴戾的吻,唇圌舌厮杀进场,扫圌荡一般冲锋陷阵。


埃尔隆德在这一刻警醒,欣喜若狂冲昏头脑,张圌开双臂将瑟兰迪尔搂进怀里,真真切切地闻到了瑟兰迪尔的味道,感知他的温暖和暴躁,迫不及待地反客为主,凶狠地回吻。


大荒野的夜晚,蒸腾着生机勃勃的热。


 


莱戈拉斯拖着剧痛不止的躯壳,越过无数战圈,穿过无数箭矢,一点点靠近瑟兰迪尔所在。


“我愿意!”他的嗓音从前方传来,穿透粘圌稠的夜色,带着点点碎光,落在他耳边,然后就在那里炸开,令他粉圌身圌碎圌骨,万圌劫圌不圌复。


他站在那里,看着他们相拥而吻,呼吸都凝结成灰。


他一生只爱过瑟兰迪尔一个人,对他的爱在漫长的岁月里已经变成了一种信圌仰,这份爱带给他长久不断的孤独和悲伤,看起来他不在乎了,可是内心依旧柔圌软得不堪一击。


他站在那里,像一个被抛弃的孩子,饱受冷酷世界得摧圌残,眼里含圌着热泪,心头饱饱满满的委屈,无人倾听,也无人愿意张圌开双臂,给他一点安慰。


暗影微摇,一道兽人的身影出现在相拥二人的身后,利斧在黑夜里闪过一抹锐利的光芒,只这一点微光,撼动了莱戈拉斯的神圌经,将他从凄凉的哀叹中惊醒。


抽箭,挽弓,姿态娴熟到不用半秒,可是瞄准的瞬间,他大惊失色。


左眼只能漏进一线光圌明,在暗夜之中,无法分辨兽人的身影究竟在哪一个点。


持箭的手指颤圌抖,竭尽全力睁大双眼,泪水不合时宜地外涌,使微弱的视线越发模糊。


相信自己,相信直觉……他闭上眼,放缓呼吸。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长弓之上,每一处雕花,每一个荆棘纹理都是他日夜摩挲,刻进脑海的熟悉,是他得以信任依赖的无声战友。


心跳声渐渐平复,能细细感受到手腕到指尖的力量……只要……


嘶哑的笑声不合时宜地响起。


平复的脑海一瞬间吵杂之声大作,风声呼啸,兽人的咆哮,喋喋不休的呢喃……


电石火光之间羽箭脱手……


 


“陛下!”嘉德思安的长剑劈杀兽人,利斧落地,沉闷一声响。黑水炸裂的声音轰然鸣响。


和着埃尔隆德压抑的呻圌吟。


瑟兰迪尔及时揽住埃尔隆德下坠的身躯。


那一刻,埃尔隆德用肩背替他挡住一枚羽箭。


褐色箭身,绿色尾羽,长三十寸,箭的尖端包裹金属,看起来像一枚锥子——熟悉到难以忘怀的羽箭——此刻穿透埃尔隆德的肩胛,兀自微微颤圌抖。


瑟兰迪尔直愣愣地盯着那一枚羽箭,目光中流露圌出难以置信的呆滞。


鲜血被箭身所阻,只细细流圌出一条溪流,不紧不慢地染红瑟兰迪尔的手,滚圌烫如烧红的烙铁。


莱戈拉斯在一片嘈杂声中擦去眼角的泪水,微微眯起眼,大惊失色。


他几步跃下岩石,穿过人群,急切上前,想要搀扶埃尔隆德。


“走开!”瑟兰迪尔将埃尔隆德交给嘉德思安,缓缓地站起身,横在他和埃尔隆德之间,嗓音冷漠如常年封冻的雪顶。


“ADA……”莱戈拉斯想要解释,却无从说起,他望着他,看不清他脸上的冷漠和怨恨,他只是伸出手。那双手上沾染鲜血,伤痕叠加,是一个战士征战沙场应有的坚定和果敢,此时却保持一个祈求的姿态,期望被眼前人怜悯,“我不是有圌意……”


“够了!”瑟兰迪尔转过脸,眼眸中冷淡流转着冰川般寒冷的灰,一字一句都心碎如搅,“莱戈拉斯,我活着的每一天,都如此令你不适吗?”


莱戈拉斯张了张唇,却发现辩解苍白如纸,那饱含最后一丝希翼,期待被信任,被救赎的手腕最终无力地垂下:“您这样想我……”


瑟兰迪尔凝视着他,把他的无力和沮丧看在眼里,也清圌醒地把他的过去与曾经印在脑海。在悲伤的同时,强烈的怒气却慢慢自心底升起。就像沸水的蒸汽,新鲜,滚圌烫,沿着血液散入身圌体的每一寸,让他整个人马上就要燃圌烧起来。


瑟兰迪尔扬起手腕,长剑划下一道凌厉的银光,莱戈拉斯手中的弓一分为二。


半张弓落地,发出微茫的声响,砸在莱戈拉斯的心头,溅起鲜血无数。


“野牛……”莱戈拉斯半跪下圌身圌体,徒劳地将弓托在手中,心里有什么东西一点点往下沉,沉得他就要负担不起了,“我的野牛……”


瑟兰迪尔的剑尖直指他的咽喉,那一抹冰冷的银光照亮莱戈拉斯的惨白的面庞,如果它能倾听,一定能从莱戈拉斯惨淡的心跳声中听到他内心深处最深沉热烈的爱,正要一寸一寸,将他杀死:“我亲手为你做的野牛,不是用来让你发圌泄私欲的!”


剑尖往前一寸,划破皮肤,一丝热血泯然与锋利的剑刃,欲坠不坠。


那样鲜艳,那样夺目。


瑟兰迪尔脸上的寒凉裂开一道缝隙,无数辛酸与压抑的痛苦蜂拥而出,模糊他的双眼,软弱他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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