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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瑟】噬肤之火plus(十九)

首先呢,因为单位忙碌,顺带还想挤出时间二刷三刷雷神,所以暂定停更一周,大家稍安勿躁哈,我会尽快回来的。

再者呢,四个人在瑞文戴尔聚齐,实属不易。plus和之前版本的不同彻底展开。新的角色,新的旅程,希望大家喜欢~~~



时间在莱戈拉斯的脑海里无限延长,混沌不堪。不知是过了几秒还是几昼夜,他试着睁开眼,天色灰蒙,偶尔有渡鸦掠过树梢,留下一片片黑色阴影和一连串聒噪。

“你醒了?”

莱戈拉斯一惊,抬眸望去。

一张陌生精灵的面庞出现在视线里,苍蓝色的眼眸打量着他,好奇而温和:“我给你包扎了伤口,外伤没有大碍,但是……”

莱戈拉斯坐起来,扫视四周。

还是那道峡谷,裸露的岩石上布满兽人死去后留下的黑印,以及人类残缺的尸骸。

看来时间过去的并不长。

“你是……”莱戈拉斯的嗓音干燥沙哑,说出口连自己都吓一跳。

“吟游诗人杜林伦。”陌生精灵抚心,姿态优雅如天鹅起舞,“我和这些人一起来到此地采摘草药,不想遭遇兽人袭击。”

他的眸子转过去,忧伤而湿润:“早知这里凶险至此,我怎么也不会答应带他们来摘穆莎草。”

莱戈拉斯沿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是个半大男孩,手里还握着一枚穿着牛皮绳的银币,鲜血在手腕边绽开,是最突兀的花朵。

“维拉庇佑……”杜林伦轻声祈祷,“愿他们的灵魂重归宁静……”

“这不是你的错。”莱戈拉斯站起来,疼痛过后的身体显得十分疲惫,“这里兽人密布,你要不要和我的队伍一起走?”

“你们要去哪里?”杜林伦搀扶莱戈拉斯站直身体,“是幽暗密林吗?那里不允许外人进入,除非得到国王的允许。”

“不,我们要去瑞文戴尔。”莱戈拉斯摸了摸包扎严实的手腕,抬眸看一眼杜林伦,见他一头浅淡金发,一双苍蓝色眼眸,好奇地问:“你是……辛达精灵?还是……帖勒瑞精灵?”

“有什么关系呢?”杜林伦歪着脑袋,眸色平静如秋天的湖泊,“我说辛达林语或者昆雅语,对你来说有什么分别吗?”

“我只是好奇你的眸色。”莱戈拉斯忍不住又看了看他的双眼。

那是一双神奇的眸子,如果说他是一个年轻的精灵,眼神中被岁月荡涤洗礼后的沧桑又太过厚重,但从某些角度看去,又似乎不曾堆积一丝世俗生活的烟尘,随时还愿意动情。

如若那眼神再冷一些,再倔强一些,便像极了瑟兰迪尔。

杜林伦丝毫不介意莱戈拉斯近乎无力的打量,微微弯起嘴角,那语调说不清楚是喜悦还是忧伤:“我太老了,已经忘记父系的血统,但这并不妨碍我云游四方。”

他笑起来的模样极美,有轻微的光华自他的面庞流转。

莱戈拉斯伸出手,轻轻碰了碰杜林伦的嘴角,想要将他嘴角的一点血红拭去。却不料那米粒大小,饱满如红宝石的凸起不是鲜血,而是他与生俱来的印记。

“我很抱歉。”

“为了什么?”杜林伦朝他身后看了一眼,“那是你的同伴吗?”

莱戈拉斯回头,峡谷和小道交接处有马蹄声传来,渐渐清晰。

“是的,是我的运输队。走吧,杜林伦。”莱戈拉斯拾起双刀,迎着马蹄声走去。

杜林伦最后看了一眼永远停留在此地的朋友,弯腰拾起男孩手中的银币绕在手腕,转身跟着莱戈拉斯离开峡谷。

 

莱戈拉斯安然回来让队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辎重车慢悠悠地起步,队伍再次出发。

杜林伦安静地坐在辎重车上,目光越过一位位士兵,落在莱戈拉斯的背影上,兴致盎然地细细抚摸他的肩背,嘴里轻哼着小调,缥缈悠扬,轻柔地如同一片花瓣被风扯了下来,没在湍急的流水之中,随波逐浪。

 

落日最后一丝余晖没入地表之前,莱戈拉斯终于赶到瑞文戴尔。

林迪尔吩咐人手接管辎重车,立刻领着莱戈拉斯进城觐见领主。

瑞文戴尔的山峰俊美,瀑布如练,偶尔有飞鸟经过,姿态逍遥。莱戈拉斯无心赏景,只顾埋头跟着林迪尔向前。

瑟兰迪尔的容颜在他的脑海里沉浮,无端地,让他心房酸楚。短短两日的分离让他深知思念之苦。

那是无形的利刃,缓慢而不停歇地一刀刀刮过心头,留下稀疏的伤口,昼夜不停地渗出血水,不致命,却不知道会绵延到什么时候去。

只是瑟兰迪尔并不思念他,更甚者,或许他会为远离这样的逆子而放松心情。

就像此时此刻这般。

“错不在我,当然,如果你一定要找个垫背来憎恨一下,我也不介意充当这个角色。反正数千年时间,我对这个角色驾轻就熟。”瑟兰迪尔嘴角有笑容,眼神温厚地望着埃尔隆德。

“哪里话,是我估算错误,以至于后来不得不拆掉一些回廊,重新布置路线,以便于……莱戈拉斯殿下?”埃尔隆德的目光向他投来,温和亲切。

莱戈拉斯怔怔地站在那里,看着瑟兰迪尔的手臂环在领主的臂弯,二人靠的十分近,谈笑风声之间,甚至没有发现他的身影就这样孤孤单单地伫立在回廊良久。

“您看,您的王子殿下十分惦记您。”埃尔隆德松开手臂,“你们聊,我先回营地看看。”

瑟兰迪尔一把抓住埃尔隆德的手臂,用力之猛,险些拉的领主一个趔趄:“瑟兰迪尔?”

“你怎么来了?”瑟兰迪尔收敛笑意,比一朵花凋零更猝不及防,他望着他,眼神比暮色更冷,“我以为你会遵照协议留守密林。”

“我来和领主大人商议战事……”莱戈拉斯在这样的目光之下心灰意冷地垂下眸子,“顺便给您带一些日用品,我会尽快回密林。”

“日用品?”瑟兰迪尔冷笑一声,“殿下真是有闲情逸致,难不成领主会亏待与我?还是我密林高人一等,受不得瑞文戴尔的起居日常?”

莱戈拉斯把头垂得很低,眼神惨淡地落在足尖,满天都灰暗,像是到了世界末日。

“您这是干什么?”埃尔隆德把莱戈拉斯的沮丧窘迫看在眼里,不由得出声制止,“我在殿下眼里看到诚恳与担忧,您为何要如此数落他?”

“难道我怎么教育殿下还需要你来指导?”瑟兰迪尔的目光转过去,眸色中流转的是大雪封山的恶寒。

“当然不是,我只是不明白您的怒火从何而来,为何要对着孩子说这样严苛的话。”埃尔隆德愣了一阵才解释道,“这不是为父之道。”

“为父之道?”瑟兰迪尔冷哼一声,“好一个为父之道。”

那嗓音里有太多的鄙夷与憎恼,似乎他面对的不是自己的骨肉,而是令人唾弃的奸恶之徒。

莱戈拉斯缓缓抬起眼眸与他对视,神情委顿,目光惨淡如灰烬。距离之近,避之不及,瑟兰迪尔脑海里蓦然升起一阵异样的烧灼感。

那是一种极度的憎恨与愤怒。

来的无缘无故。

但怎么会真的无缘无故?

这漫长一生中最不能回首的场面分明就在眼前回放。

他是怎样被剥去衣物,怎样被剥去尊严,怎样被剥去理智,如兽类一般交媾……

他张开口,发出沉重的喘息。挺直的脊背弯下去,如巨轮沉没入海。

“瑟兰迪尔!”埃尔隆德扶住瑟兰迪尔的身躯,堪堪支撑着他,一面回头招呼莱戈拉斯,“快来扶你ADA一把!”

莱戈拉斯的眼里闪过一丝水光,很快堙没在黑暗之中,不堪辨认:“领主大人,劳烦您照料他……”

他转过身,逃跑一般迅速消失在昏暗的长廊。

“莱戈拉斯!”埃尔隆德尽力搀住瑟兰迪尔,对莱戈拉斯的异常瞠目结舌,“你们这是怎么了?”

他低下头,惊讶地发现瑟兰迪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败下去,瓷白的面积透出青灰,比前一晚所见更为衰弱。

“维拉在上!”埃尔隆德顾不得礼数,打横将瑟兰迪尔抱起,匆匆朝走廊的另一头走去。

 

蜿蜒的走廊起伏,从山的这一头一直绵延到山的另一头,莱戈拉斯迈开脚步狂奔,似乎只要他跑的足够快,那些伤害便追不上他,那憎恨厌恶眼神便能远远地抛在身后。他攒足了力气狂奔,像是一道闪电,划过瑞文戴尔空旷的长廊。

直到他将迎面走来的人撞到人仰马翻,低声呻吟。

“抱歉。”膝盖和额头都隐隐作痛,莱戈拉斯一手遮着眼帘,一手去拉倒下的精灵。

“维拉在上,我大约看到他老人家亲临中土,否则难以解释为何我满眼金光……”狼狈的精灵捂着额头,低声呢喃,“愿维拉保佑您,在魔多大军杀入瑞文戴尔之前都不用这样豁出命来奔跑……是你?”

他反握住莱戈拉斯的手臂,借力站起来:“出什么事了?”

莱戈拉斯收回手臂,绕过他,虽然不再奔跑,步伐依旧迅敏:“没有。”

“实际上我在找您。”那人跟着他一路疾走。

“做什么?”

“我做了这个,算是谢礼,感谢您带我来瑞文戴尔。”他疾走几步挡在莱戈拉斯身前,从袋子里掏出一个小包裹,翠绿的叶子包裹成棱角分明的形状,缓缓展开。

“维拉在上……”或许是刚才的冲撞太猛,包裹里的只有一团绿莹莹的碎渣,看不出原本的形状。他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嘴角的笑容很淡,“好吧,那只有等一等,我重新做一份给您。”

“不用了。”莱戈拉斯再一次绕开他,埋头向前。

“他们和我说,您是王子。”那人紧紧跟上,在他的身侧轻声细语,“很抱歉,我并不熟识密林精灵。”

“无妨。”莱戈拉斯冷淡地回应。

“您看起来很沮丧,是有什么心事吗?”他跟着他,锲而不舍,语音低沉柔和,像是吟唱一首悠扬的诗篇。

“能让我一个人静静吗?”莱戈拉斯停下脚步,眼神不善地盯着他,“我不认为我给过你什么暗示,证明我们熟悉到可以交心的地步。”

他一怔,苍蓝色的眼眸宁静如初秋的湖水,波澜不惊,却温和柔美:“也是,是我多嘴了。”

莱戈拉斯的视线落在他的面庞,短暂地停留,从那双眼眸里望见另一个人的冰冷:“你叫什么?”

“杜林伦。吟游诗人杜林伦。”杜林伦微微牵起唇角,鲜艳的红痣扬起,看不出年龄,仿佛年轻到了无岁月痕迹,又已经沧桑到看遍万丈红尘。

“很好,瑞文戴尔是个好地方,适合停留或者久驻。”莱戈拉斯伸出手,接过他手中捧着的包裹,“谢谢你的礼物。”

“已经碎了,我可以重新做……”杜林伦还想说什么。

莱戈拉斯竟然翻身跃出长廊,沿着峭壁一路攀爬而下。

“真是淘气的王子殿下。”杜林伦目瞪口呆地摇摇头,拍了拍沾染尘埃的长袍,轻哼一首久远到他自己也记不住年代的歌谣,缓缓走在瑞文戴尔的长廊上。

暮色缱绻,有飞鸟为他驻足,天空蓝而朦胧,星辰闪耀,温柔慵懒地眨眼,短暂的光芒落尽之后,深沉的黑夜即将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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