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密林啦~飞驰~

【莱瑟】噬肤之火plus(十八)

这场爱情角逐中的第四角现身,他的出现至关重要,扭转了整个故事的走向,今天多更一点,接下来几天,除了工作略忙之外,花匠要二刷三刷刷刷刷雷神,所以更新可能要推迟哈~~


瑞文戴尔的风光与密林大相径庭,它处处充满阳光,空气中带着雨后的清新气息。

“无论何时来林谷,都让人心旷神怡。”瑟兰迪尔赞叹道。

不知是埃尔隆德调配的草药有奇效,还是维雅的治愈,瑟兰迪尔的面庞分明褪去青灰之气,恢复迹象显著。

“那就留下来。”埃尔隆德望着他,用那千年未变的诚恳和温和的语气说道,“这里适合长久停留,您建的高塔依旧在。在高塔之上能看到中土最美的落日。”

“是啊,最美的落日,如果不是你在塔下狂呼乱喊,或许我会记得那时的美景。”瑟兰迪尔摇头,嫌弃之意溢于言表,“时至今日,我只记得你挥舞的手臂。”

“那有什么关系,从今以后,您可以随时观看日落或者日出。”埃尔隆德略微扶了扶瑟兰迪尔的胳膊,“小心脚下。”

“我有我的王国……”瑟兰迪尔沉默片刻,轻叹一声,声音里有骄傲,也有惆怅,“它在等我。”

“您现在的状况不容许过度操劳,何况我们都知道您有一位无比出色的王子,他一定能在您修养的时间里打理好密林。”埃尔隆德耐心地劝解道。

这一番劝解换来瑟兰迪尔长久地沉默。

原本刻意忘却的记忆如同撞击行星的彗星,拖着长长的尘埃尾,发出清朗长啸,响彻长空,如同魔鬼投掷出的长石,撞击出深深的峡谷,引爆火山,向一切懵然无知的生物碾压而来。

瑟兰迪尔一如既往地行走,稳健而沉默。他身侧的埃尔隆德却隐约察觉到不同,像是花瓣落地那么轻盈,却将面前人的心绪彻底砸碎。

“您有心事?”埃尔隆德黑色的眼眸闪烁着温柔的光芒,如沐春风的感觉强烈而真实。

瑟兰迪尔不着痕迹地叹息,垂眸望向林谷深处的沟壑,万丈山泉轰鸣着奔腾而下,傍晚最后一线阳光散落其上,弯成一道绚丽的彩虹。

“埃尔隆德,我可以提供一些帮助作为我停留林谷的报酬。”

“瑟兰迪尔!”埃尔隆德皱起眉,像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难道收不到报酬我便要怠慢您吗?”

“我们都知道中土最伟大的智者不善理财。”瑟兰迪尔露出一个笑容,他曾经在许多年前说过这样的话,‘维拉在上!我要是将拥有如此丰富出产的瑞文戴尔账务管理成这个模样,我的父王一定会派我去苦寒之地镇守,以免将他气死!’

“这个……”

“我不会插手你的政务,不过可以帮你理顺帐目,或者你更愿意我披挂上阵,和你并肩而战?”

“瑟兰迪尔!”埃尔隆德又露出那副看孩子胡闹的表情,“我怎么可能如此劳烦您。”

“得了吧,埃尔隆德,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瑟兰迪尔忽然笑起来,落日余晖在他洁白的牙齿上闪耀,“我还记得你半夜三更来到我的营帐只为了弄清为何贸易逆差如此之大而结余又少的可怜。”

埃尔隆德张着唇,眸子里闪过微妙的光芒,又感慨,又尴尬:“年轻不懂礼数,多有打扰。”

“你那时候傻透了!”瑟兰迪尔的笑意更浓,退后一步打量着埃尔隆德,眼神揶揄,“任凭我怎么解释,愣是听不懂,简直不敢相信中土第一智者居然对账务管理如此糟糕透顶。”

“小心台阶。”埃尔隆德伸手搀住瑟兰迪尔,一面笑起来,“是啊,我还记得那时您气急败坏的模样。”

“我当时发誓,你再说一遍‘为什么呢’,我就和你决斗。”瑟兰迪尔笑的很愉快,“如若不能一剑杀死你,那就请你一剑杀死我,以求在这无边无际的‘为什么’和烂账之间早日解脱。”

“记忆犹新。”埃尔隆德摇着头,加深笑容,“所以我闭上嘴,听您暴躁地讲解为什么,听得一知半解,却再也不敢开口问询。”

“什么?一知半解?维拉在上!我已经将问题简化到了幼儿启蒙程度,你居然还是一知半解?”瑟兰迪尔佯装生气,“早知道就不浪费唇舌,直接决斗才是真理!”

“我认错,以后听课绝对打起20分精神,争取立时三刻举一反三!”埃尔隆德笑出声来。

“算了,这件事还是留给我和林迪尔沟通,你做你的甩手掌柜就好,以免我们一言不合就要像毛头小子那样大打出手。”瑟兰迪尔摇摇头,率先沿着石阶而上。落日只剩最后一线,火红的光芒勾勒出远山起伏,枫树林在余晖之下如焚如涂,瑞文戴尔最美的日落近在眼前。

 

“殿下,辎重车过于庞大,行动缓慢,你若是只带一队轻骑,怕是会遭遇袭击!”大公嘉德思安忧心忡忡地跟着莱戈拉斯身侧。

莱戈拉斯充耳不闻,指挥士兵将酒桶和软塌装上辎重车:“陛下的熏香要轻拿轻放,那只箱子是陛下的衣物,不要和熏香混放。”

“殿下!”嘉德思安拦在莱戈拉斯的面前。

“大公还有什么指教?”莱戈拉斯平静地望着嘉德思安,眼神坦然而倔强。

这位辛达精灵比他祖父还要年长,蓝色眸子深沉如海,把担忧和预言写在眼神深处:“殿下,我能理解您为陛下担忧,也能理解您的一片孝心,可是此行凶险,沿途都是兽人的营寨,您要带着如此巨大的车队横穿而过,遭遇突袭的概率是多少,您考虑过吗?”

“你放心。”莱戈拉斯绕过他的身侧,一面加固绳索,一面让人继续往车上搬东西,“我会绕开兽人营地,走悬崖边的小道,如若有袭击,我也有把握带着轻骑全身而退。”

“殿下,我当然熟识您的身手,知道您不会将兽人的袭击放在眼里,可是您怎么能保证不会有阴谋围绕您而起?”嘉德思安固执地握住莱戈拉斯的手腕,蓝色眼眸里闪过凛冽的寒光,“万一您有失手,或者中了兽人的圈套,偌大的密林,要找谁来权衡迫在眉睫的大战?”

莱戈拉斯停下来:“嘉德思安,陛下身体欠佳,林谷纵然是精灵向往的圣地,却不是他生活惯了的模样。在别人的地盘,哪怕领主大人再谦和,他又怎么可能颐气指使呢?如果饮食不合,睡不安枕,他又怎么会好起来呢?”

“可是……”嘉德思安望着三大车私人物品,不知从何劝解,“您还是多带一支队伍护送吧。”

“军队早已安排妥当,只等甘道夫的信使前来便要出发瑞文戴尔,怎么能擅自抽调?”莱戈拉斯微微弯了弯唇,安慰地拍了拍大公的肩头,“放心吧,我会平安到达瑞文戴尔,陛下一切安好,我便尽快启程回密林。”

嘉德思安张着唇,所有的劝解都在喉头争先恐后,可是他深知莱戈拉斯的倔强和他父亲一脉相承,多说无益,只得抚心:“愿维拉庇佑……”

 

密林以西,越过安度因长河,长达数千公里的迷雾山脉隔开中土的另一端。

群山环抱在侧,连绵起伏,白雪之上,青灰色的山顶极高,极雄伟,矗立于清澈的天宇中,坚硬,冷酷,危险而宁静。山岩一道一道绵延,形成巨兽嘴脸一狰狞的绝壁。

正午,天气极好,晴空万里,天色蓝得极为冰冷,犹如天堂之纯净与死亡之透彻,照耀着凡人无法踏足的雪域。

莱戈拉斯立于马上,警惕地朝四周巡视一圈,举起右手,示意身后的队伍保持警觉。

这两百里山路,实际上都不算路,连绵不绝的悬崖峭壁之间夹杂着一条恶浪滔天的大河,所谓的路不过是山脚与河岸交错处的岩石和泥泞堆积出的小道,雨季时,河水将这小道一并淹没,毫无预兆落下的碎石,会将胆敢踏足此地的人或动物砸入河水。

一骑人马远远跑来,马蹄踏水,扬起一片水花:“殿下!前方有兽人出没!”

“多少?”莱戈拉斯皱着眉迎上去,“是巡视还是埋伏?”

“似乎有争斗,我没能靠的太近,有伤亡。”探路的精灵急切地说道。

“整队后退,退入林地,等我消息。”莱戈拉斯挥手,随即伏低身躯,轻夹马腹,胯下白马无声无息地扬蹄,箭矢一般沿着小道向前。

越过几处转弯,峭壁间出现一处峡口,有风从中间掠过,带来一阵轻薄的血腥之气,偶尔有呼喊,在风中颤抖。

莱戈拉斯催促着马儿奔驰,沿着微弱的呼声一路向前。

兽人的身影和座狼的低吼渐渐可闻。

莱戈拉斯上半身直立,双腿夹住马腹,固定身形,一面挽弓疾射。

箭矢破空而去,啸声尖锐,狠狠钉入兽人的胸膛。

兽人半仰的身躯定格,高举在手的利斧落地,和岩石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这似乎是一个信号,周遭的兽人停滞半秒,纷纷回过头来。

空气中腥臭气味大作。

莱戈拉斯定定地望着这些兽人,肉眼可见的黑烟在他们的七窍之中穿梭,蒸腾。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些都不能算是兽人,形如野兽,状似鬼魅,烟雾缭绕七窍之中,眼眸中看不到一星半点生命的光泽,乌沉沉透着一股黑死之气,正虎视眈眈地朝着他瞭望。

诡异地是,每个兽人都口唇紧闭,一声不出,场面安静地像一个黑白色的噩梦。

箭矢一一射出,斩开空气,在兽人起跃的瞬间钉入头颅,黑气散开,肉身落地,迅速腐朽成泥。

“这是……”莱戈拉斯惊讶地看着黑色污泥渐渐渗入岩石,兽人高大结实的身躯,化为岩壁上一瘫轮廓分明的黑印。

“他们不惧痛苦,不畏死亡。生命的意义即是战斗,战死也无需马革裹尸。”喋喋的笑声自耳畔响起,那嗓音得意洋洋,娓娓道来,“如若你追随我,便会得到无数大军,兽人,精灵,人类,都将为你俯首,山河大地等你踏遍,你心上的人,也永远属于你……”

细细密密的劝说,如同雨滴凿石,在莱戈拉斯的脑海不断回响。

莱戈拉斯拔出箭矢,割开手腕,鲜血顺着手指落在裸露的岩石上,鲜红刺目。浑浊之音淡去,要命的疼痛再次袭来。

莱戈拉斯咬着牙,抽出双刀,迎着兽人而上。

这一场厮杀因突如其来的疼痛而变得分外艰难。莱戈拉斯机械地挥动双刃,在兽人之间穿梭,腾挪,渐渐捉襟见肘。

兽人的双斧直劈而下,被双刀堪堪架住。

手腕承受不住怪力,不由得弯下膝头,兽人的面孔清晰地映照在他的眼瞳中。五官扭曲,黑烟四溢,口舌之中有黑涎,滴答坠落,腥臭不可闻。

疼痛入脑,鲜血涌上头顶,争先恐后沸腾,血管自他的脖颈脑门爆出,蜿蜒在他如玉的面庞上。心跳骤停一瞬,紧接着是铺天盖地的疼痛,无数细碎的针尖在他体内攒刺,呼吸犹如钢锯拖过咽喉,直冲肺部。

莱戈拉斯发出一声急促地喘息,手腕发抖,后背有劲风袭来,迫在眉睫。

莱戈拉斯抽出右手,朝身后抡开,利刃切割皮肉,斩断骨骼,不比切开一只土豆更费劲,可是头顶上方的利斧如此沉重,眼看就要坠落。

手腕一轻。

面前的兽人呆滞地望着莱戈拉斯,渐渐倒地,迅速化作一团黑水。

莱戈拉斯模模糊糊地抬头,窥见一头浅金色长发精灵,握着短刀的姿势十分蹩脚,他战战兢兢地站在他面前,苍蓝色的眼眸惊疑不定地在他面庞上巡视,金发被长风吹拂,落在他的面庞,五官都不甚分明,白色的长衫落满点点红渍,像雪地绽放的花朵。

“你没事吧……”他的声音如此遥远,是来自维拉身侧的问候,天籁一般斩断他面前的阴霾。

“瑟兰迪尔……”莱戈拉斯呢喃一句,身躯撞击地面,在最后的疼痛来临前阖上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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